爺爺日記3

2013/11/04

Ky20131104 上完了扶手電梯,我不動聲色地 ‘數’ 石級, 「天地玄黃, 宇宙洪荒……」. 甘怡便用普通話接著背下去了. 不休不止的恐怕要超過三十句, 如果不是要趕著上小巴的話! 在車上, 我說: 爺爺也背千字文, 一定會背得比你多. 甘怡笑著說: 要用普通話的喲. 我說: 那有點困難, 我的普通話語音不正.
我相信甘怡會暗裡跟我較勁.

 

2013/11/01

*ky 的爸爸說: 爺爺生日, 你送些什麼禮物? 蛋糕?ky只見搖頭. 我說: 唸一首「詩」吧. 她爸著她背, 她就先背了’ 床前明月光’, 然後是長長的我聽不懂的「詩」. 她爸解話云: 她是用普通話背’ 千字文’ 第五節（?）. 我隨機來來去去都只會第一節.

2013/10/22

1, 父親問: 十一加十三是多少? 兩秒後, 女兒答: 十四.
父親說: 錯了. 女兒垂下頭,十秒後抬起頭來, 說: 二十四.
爺爺點頭微笑. 聽兒子解釋, 孫女已經懂得兩位數加一位數, 且可以進位的. 又說媳婦已經介紹了直式的加法. 爺爺想, 孫女是用直式來心算的吧. 因為不見她數手指呢.
2, 今天由於是普通話日, 所以多了一個早會. 孩子們坐在地板上, 由老師姨姨用普通話誦讀兒歌和詩詞, 計有: 鵝鵝鵝, 離離原上草, 兩個螞蟻, 大蘋果, 春花秋月何時了.
我在窗外往禮堂內要尋覓, 一個不戴花,不扎辮的穿運動衣的小女孩. 總尋她不著. 祈禱了, 大家站起來, 更難找了. 散班了, 學生轉過頭來向家長說再見, 我終於看見了 她, 她也看見了我, 高舉雙手向我揮舞.

2013/10/18

Ky20131018「公主」, 討厭
今天學校慶祝萬聖節, 甘怡全天候的高興: 表現在早起, 很快吃完早餐, 紥了兩條小辮, 對仙女服飾愛不釋手, 一路上的 吱吱喳喳, 見到相熟的同學都搶先打招呼, 在運動場上攀來跳去, 更喜歡照相…
兩個同學走過來叫了聲甘怡, 都穿著很鮮豔的同款式的套服——叫公主服吧! 我說, 我們照張相, 好嗎? 甘怡也充滿了期待的眼光. 誰知道一個不聲不響的走開了, 另一個也跟隨著走開了. 爺孫都很愕然. 我不想破壞甘怡一天的情緒, 見她們在搖搖椅上坐定, 便拉著甘怡過去, 再邀請她們拍照. 較大的一個說: 不可以拍照的. 我問: 為什麼? 她說: 媽咪說的, 因為我們是公主!
這使我彈起, 是什麼道理? 我當即覺得這兩個女孩十分討厭! （當然, 現在想來, 她們的媽咪更討厭. ）
我拉著甘怡轉身走, 我覺察到她的面色不很好, 便說: 我們不做公主, 我們是快樂的小仙女. 一個臉上擦了許多條猫鬚的女孩, 叫著「甘怡」迎上來. 我直覺她和善有禮, 就趕快地問: 和甘怡照相好不好? 她爽快的站到甘怡身邊. 照出兩個笑容, 然後她們手拖手進課室去了. 謝謝妳, 猫女孩. 明天或者後天, 我會問甘怡妳叫什麼名字.

 (是張天童)

2013/10/11

1,爺爺說: 甘怡, 讓我抱一抱, 好久沒抱了. 記得我說過嗎? 如果我不能單手抱起妳, 我就不能跟你返學了, 因為那是說我太老了. 到那時, 我是多麼傷心啊!
孫女說: 嘻嘻, 傷心?
我覺得我越來越想多了個「老」字. 在老同學面前, 大家還是讚我容貌變化的少. 但在孫女面前, 只能服老. 幾十年前, （ 當然風華正茂）, 看過一本Mad 雜誌某期, 以 ’老’ 為專題, 其中一條云: 當有人叫你做爺爺時, 你就知道自己老了….
每天都有人叫你: 「爺爺早晨! 」你又怎能不老.
2, 我說: 你知道我和你有什麼不同嗎? ….妳吃剩的, 我可以吃. 我吃剩的, 妳不可以吃…..因為,我抵抗力強些.

 

2013/10/08

1,我說:’ 妳的八達通還有63元’. 她說: “你的呢?” ’44 元。’ ” 那你的比我少.”
2, 前面的同學頭上有朵很大的紅花. 我問: 你喜歡戴髮夾嗎? 她搖搖頭. 紥辮呢? 她點頭.’ 那妳早點起床, 叫媽媽給你扎辮吧.
3, 你就吃白方飽? 不要搽點什麼嗎? ” 不要.” 你喜歡牛油還是芝士? “芝士.”
4, 她把朱古力奶遞過來, 說:” 爺爺給我拿著, 等下我再喝完它.” 然後仍然背著書包,很努力的爬上矮牆. 我只是看著她會不會向後翻. 她站好了就說: 你替我數. 我說: “ 好.1,2,3, ……17, （轉彎）18,19, ……32.” 路竟是這樣長! 她又穩又大步. 到末了, 她轉過身來看著我, 好像問（眼睛好大啊）, 我可以跳下來嗎? 雖然背著書包, 但牆高不到三呎, 我便說: ’ 記得把腳（腿）屈一屈.’ 果然她落地很漂亮, 雙掌還輕輕觸地一下. （大概是書包的緣故） 笑嘻嘻的從我手上拿回她的朱古力. 我忽然覺得,她今天不是走過牆, 是在討我高興.

 

2013/09/19

*不會眼淚掉的一天
吃最後一口奶, 可能想很快的完成’ 任務’ 而吃的太急了, 她突然嗆了一下子, 奶噴的咀臉、上衣、手上、鞋以及一地都是! 我笑著掏出一叠紙巾, 做了清理的示範: 抹咀, 揩上衣, 抹手, 抹鞋, 抹地, 最後把濕淋淋的紙巾交給她, 由她找到垃圾桶時丟掉.
轉到一堵不到三呎高的矮牆, 卻見牆下有五級的闊兩呎的石階. 我說:’ 甚好, 不用我抱你上（牆）去了.’ （心裡有點奇怪, 這麼矮的牆也有這樣規模的石階?）甘怡（好像知道我想什麼似的—— 讀心術?）說:’ 這是讓人（花王/園丁）走上去（土壇）淋花草樹木的.’ 這是最合理的答案, 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是對的! 我說:’ 如果我不是沒剃鬚, 我就會錫你一啖.’ 甘怡說:’ 你為什麼不剃鬚?’ 我說:’ 我的鬚長的慢.’ 她說:’ 兩天才剃一次嗎?’ 我說:’ 是.’ 其實我五天才剃一次.
一面瞧著她小心翼翼的在牆頂上移動, 我一面想, 也許我天天都要剃鬚了

2013/09/16

聽 說ky一有不如意就會哭: 大不如意便大哭, 小不如意便小哭.ky的大哭, 我十日前才真正見識過. 所謂拆天是也. 她 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的. 什麼眼睛小, 樣子醜, 大家看著醜八怪,.. 都毫無說服力.昨晚她嗓子沙啞, 我以為她又曾大哭來著. 還好不是, 是玩的太興奮, 叫喊過度而已.
今天上學, 我就撩她練習她媽媽教的新歌.” 甘怡, 我們唱世界真細小, （在他爸爸的fb上見過. ） 好嗎?” ky說,’ 沒有歌紙, 不會唱.’ （你會看歌詞?）”我起個頭, 時時齊歡笑…..”她就可以接上來了,（我們齊唱）’…. 不要眼淚掉, 時時懷希望, 不必心裡跳,xxxxxxxxx（我也忘記了）應知人間（?）小得俏, 世界真細小小小, 小得真奇妙妙妙, 實在真係（?）細世界, 嬌小而妙俏.”
“什麼叫做’眼淚掉’?”ky說, ‘喊鴉馬‘. ” 這首歌叫我地時時笑, 唔好喊. 對不對?” 她笑笑, 好像說, 啋你都多餘. 我也不會那麼急,要跟她勾手指的.